【羡澄】妒火将熄02
*原著向A/B/O
*天乾x地坤,善/妒x薄/情
*时间线为观/音庙后
*魏前期记忆混乱设定
大概就是2.0吃1.0的醋,喜欢折腾小江,但2.0根本不知道1.0其实是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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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具死. 尸能在三毒圣手和昔日莲花坞首席弟子的眼皮底下匿迹销声,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樵夫早就吓得抱头哭嚎,腿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,粗麻布裤底下渗出些腥. 臊黄色液体,像是失了魂,昂头大张着嘴哀嚎,涎. 水顺沿着有些干裂的嘴角滑落进衣领。
他喉间发出嘶哑的“嗬嗬”声,像是要说些什么,但双手死死掐着自己那条枯黄粗糙的脖子,发不出声音,一副要自行了结的样子。
眼看着樵夫就要自. 戕,江澄蹙着眉,想先干脆将他的手拉开。
可樵夫突然惊叫着跳起来,浑浊的眼白快要将那点黑吞噬,尖叫着躲开江澄的手,直接将人撞开,丝毫不敢回头,踉跄着逃窜出了古镇。
江澄没想到这样一个消瘦的樵夫能有这么大怪力,被推得一个踉跄,好在身旁的魏婴眼疾手快伸手揽了一把,不然得摔到那堆散落的枯柴上。
“没事吧?”魏婴搀了他一把,满目担忧。
江澄默不作声把横在腰间的手臂拿开,稳了稳身形。
那樵夫撞的是肩膀,好在江澄是修仙之人,这暴起的怪力,换一个普通人来挨,此刻至少要骨裂。
有进无出的闹鬼古镇?
......这不就出去了吗。江澄抬眸看向樵夫飞奔出镇的那个方向,若有所思。
整个小镇干净得不寻常,皆不见灵气与怨气,越是正常越是可疑。否则,为何刚刚死. 尸出现和消失,他与魏婴都没有感受到异常。
江澄就这样站着思考,可看在魏婴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。
魏婴小心地伸手,轻轻按压了他肩膀上的伤处,果然惹得人倒吸一口气,肩膀不由自主缩起,挣开了他的手,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没来由的,魏婴下意识觉得,以经验来看,江澄肩膀那块肯定淤. 青了。
自复生以来,前期对于魏婴来说绝对是混沌的,雪山是混沌的。混沌的冰雪,混沌的空白,孤身一人在皑皑雪山醒来,像是被剥离肉. 体在外的孱. 弱魂魄,身侧仅有一只蜷缩取暖的毛绒白狐。
魏婴仰躺在雪堆上,额间散乱落着几根发丝,呆滞地任由思绪飘向渺渺茫茫的长空,苍鹰在翱翔,一如他前半生的回忆,寻不得根,游回磨转。
雪夜于他而言如风过耳,他像一心向死而不得的行. 尸. 走. 肉,仅有胸膛轻微的起伏告诉他尚在人间。
尽日穷夜的梦回前生温柔乡,年少时的悸动也不过是仲夏夜一次目光相碰,魏婴笑着,眸中一潭清池碧波荡. 漾,宛如四月天的早樱,炽热而赤诚。
回忆中的少年双眼剪水,脸颊应当是微红的,可并未回避目光,掩了笑,回望他,伸出那双白净的手接过少年天乾献来的苦橙花。
微风很轻,清冽橙花香却撞了个满怀,鼻尖拂过花瓣内敛的苦. 涩橙香,由外及内,虽不若满树繁花盛放般的热. 烈,但姿态优雅,慢慢地一点点渗. 透。
——魏婴捧起他的脸,目光炯炯,如明月入怀。
魏婴笑,反复亲. 吻着那人的嘴角,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:“江澄,你的眼睛真好看... ...”
魏婴猜他大抵是不会忘记那双眼中的情意,即便他亲自埋葬了所有回忆。
越是珍爱,掩埋得越深,深到他不曾记得与那少年人两情相悦,只留他一腔情意。
眼角稍有些湿润,又有些潮. 湿的触. 感,最后一丝残魂也终落叶归根,眼泪滑落,化作泪花,匿迹于冰雪之中。
魏婴终于睁开眼。白狐轻轻舔. 舐着他眼角那些湿. 润。
白狐后来也走了,仅留下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。走的那一天,魏婴久违地感受到腹中纯净灵力的温热。
他终是孤身一人,无家可归,纵使他已自由如雪,却再也离不开江澄。
-
一路上江澄都未曾同魏婴再交流过。
辗转多年,又是生死离别,早已物是人非。
后者许是意识到这不可跨越的鸿沟,一直保持着些恰好不会让江澄感到不适的距离。
这个时间点正是古镇集市热闹的时候,人声喧哗,可江澄感受不到一点人气——这些镇民就像话本终被设定好剧情的人物,只知按部就班,丝毫不见作为人该有的思想。
“石骨手饰——纯手工磨制!这位大人,您要看看吗?”
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童,挎着个深色布包,迎面朝着江魏二人蹦跳而来,包中许是装了很多骨饰,铛铛响个不停。
他从包中挑了串加了紫色珠子装饰的石骨手链,眉眼弯弯地推荐给江澄:“这串应当和公子这身衣服会很适配!”
石骨手链,字如其名,大约是什么野兽的骨头,被打磨合适了,就和些小饰品一起做成手链。可这条,色泽明显有些偏黄,且切面更为平整,有近端和远端关节面,有几段骨节明显是出自同一部位,由近至远,逐次变短......
更像是人的指骨。特别是男人。
江澄仍然是冷着一张脸,可手上已下意识摩. 挲起紫电。
男童来历不明,危险程度尚且不知,不好轻举妄动,免得打草惊蛇。
他伸出手,准备接过那串骨链,却没想到,手腕突然被人攥住,温. 热的触. 感让他忍不住一颤,刺. 激得险些闷. 哼出声。
......像手腕这样的地方,和颈侧那腺. 体及其周围的皮肤是同样敏. 感的,滚. 烫的血液流淌于白. 皙肌. 肤之下,即便是隔着那层皮. 肉,也能嗅到血. 液中浓. 烈的信香。
江澄侧头看向始作俑者,而那人只是代他接下了手链,随后又十分自然地牵着他走了。
走开很长一段路,魏婴才松开他的手。
就算再不想理魏婴,江澄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和他说清楚。
“魏无羡”,江澄微微仰起脸冷眼看他,“我们现在很熟吗?”
他深吸一口气:“我不知道你和姑苏那个又有什么渊源,我也不管你想去哪,你想跟着就跟着,但有点分寸感好吗?需要我提醒你,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?”
被他炙. 热视线注视着的人难得寡言少语,垂着眼眸,像是在沉思。
魏婴:“......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他即是姑苏魏无羡。
走南闯北这些年,魏婴一直都有在打听江家、江澄的消息,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横空出世的姑苏魏无羡。
只是他当江澄大概是不会再想看到他,他再露面,也不知会给江家带来多少麻烦,既然都是“魏无羡”,魏婴相信他也会对江家,对江澄好。
世上仅有一个姑苏魏无羡足矣。
没听到想听的,江澄难免有些失望,径直转身走了。
是他又在奢望了。
-
之后,本就沉默的二人,之间的气氛更为尴尬凝重。
探了整整一天都没察觉出这边口古镇究竟何处闹鬼,天色渐晚,街边澄黄的灯笼都显得诡谲。
最后还是魏婴找了家比较热闹的客栈。
那大腹便便的掌柜一看见二人,就坚定认为他们是一对天乾地坤,江魏二人不管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,僵硬惨白的脸上写满着奸. 诈,大手一挥给二人开了一间天字号房。
江澄黑着一张俊脸,懒得同这不人不鬼的家伙计较。
想了想还是开口问:“镇中近日有没有什么异闻?什么都行。”
掌柜的一听,懒懒回他:“有啊。顾家那爱. 挫. 丑的废物少爷三日后就迎娶老叶家那黄花大闺女了。连他都娶上媳妇了。”
江澄:“......只有这个吗?”
掌柜:“哦,非要说的话,就是这丑少爷逃婚了,不过听说好像又找回来了。”
“我们古镇就芝麻点大,能有什么异闻......”
掌柜的又絮絮叨叨念了些八卦,但都听起来作用不大。江澄谢过他之后,就准备回房了。
掌柜那浊黄的眼珠子转了转,突然道:“夜里记得合好窗哦。也不要闹太大动静,有‘人’不太喜欢。”
......
许久未和人共处一室,说到底,江澄还是觉得有些别扭。
但他也只是打了热水,仔细擦洗、洗漱完就解发准备就寝。
他这么个地坤直接坐在床上解发,料魏婴脸皮再厚,也不敢与人同榻而眠,默默打了个地铺。
不过江澄应该是头上那点发饰缠住了发丝,一直到魏婴只点了支微亮的小蜡烛,准备躺下了都没解开。
有点冲动想帮忙,但又想到白天江澄说的话,魏婴有些犹豫。但江澄显然要比他坦. 荡得多,直接走下床,坐到他的床铺上,示意他帮忙解开。
像这样的琐事,他想他过去应该是经常帮江澄做的,手上动作很是熟练。
魏婴撩开颈. 侧的头发,专心拆解着。地坤脆. 弱而诱. 人的脖. 颈如此的近,魏婴隐隐能闻到些花香,不算很排斥,很温和,估摸着还有点安神的作用。
可鼻尖掠过一丝不属于江澄的味道时,魏婴怔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——是不同于苦橙花的甜香味,或许还有些熟悉,可魏婴辨别不出来,实在过于淡,但让人无法忽视。
莫名生出些烦躁来。魏婴皱眉。
江澄不解地回头看他,却没想忽然被这人揪住了长发,稍微有些用力地将他往后仰头,力道不至于让他痛,但实在是没有安全感。
魏婴脸色微沉,又凑近了闻。
“你身上是什么味道?”
江澄正想骂人,关你个前夫什么事!
窗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他,锁扣像是被什么扣动,木窗像被风拍打般,微微抖动着,就连烛光都有些颤抖。
二人都是很有经验的修士,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不对劲。
魏婴最先有动作,直接捞过江澄,带着人往离得最近的床底滚去。
江澄的头被他护住,这会是被人压在身下,无语得想给这人一肘击,但又想起掌柜特地提醒的“不要又太大动静”,默默收了手。
外边的声响又响了一阵,慢慢地变得细小,重归于无,二人也没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。
江澄被魏婴按在地上,视线受限,好不容易侧头,往外一看——
却看到一张倒吊着的血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床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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